老三是个卵
小学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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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1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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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小杨的身体慢慢由一百八十度变成九十度，这是极少发生的事情。要是被他们看到，一定会怪里怪气地奉献上一句：太阳从西方升起。这班家伙！大学教给他们的，除了这，就没什么什么都没了。他们只好泛滥的使用这个，十足一特务，时时刻刻撑大眼睛提着耳朵，看四方听八面，聚精会神，全神贯注，打起十三分精神以求寻觅到一些可以让嘴巴舒畅地咧开的乐子。这样的人才放着在今天真是浪费，倘若活在老武当“话事人”的时代，没准青史上还能留个明堂，供后世子孙炫耀。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即使是在刚进来时候每天需要晨读，他也很少如此。小杨睁大带着一团团大块小块眼屎的眼睛在室内缓缓扫过，一片狼藉。一张张留着深浅汗渍的竹席，一片片皱巴巴的废纸这里一块那里一团，在风中移动。有的明显是被贱踩过无数次，残留着新的旧的泥垢，最刺眼的还是散落在废纸中间的破烂袜子。这些白的黑的黄的色彩泛滥的袜子在其中显得鹤立鸡群，在室内稍微深呼吸，似乎还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味。小杨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用散发着浓烈烟味的手指把眼屎剥落下来，然后曲指轻轻一弹，这些分泌物顿时就粘贴在
对面泛黄并且泥灰剥离的墙壁上，其中有一点准确地落在上面的画像，在某些带有明显警示未满十八岁不得观看的视频中才会有用武之地的美女明星清纯的脸颊上顿时就多了一点标记，小杨瞧了瞧，感觉不错，特像美人痣，看上去很美，很有味道。
该收拾的东西似乎都打点得差不多了。屈指算来，今天已经是离校倒数的第三天。学校像一老鸨，整个心眼都抠在驱逐毕业生这件事上。毕业生倒像他们眼中没了钱只剩一副臭皮囊的嫖客，被任意遭塌。毕业生离校时间一次又一次被调整被提前，先是三十号，然后二十八再而二十六二十五，估计是把日子玩腻了折腾够了，最后才把日子定在二十三号。不大的校园到处充斥着拿着小包背着中包拉着大包的人流。一道很别致的风景线！令人奇怪的是在当中似乎找不到因为别离而有的哀愁。恰恰相反，结伴而行的都面带笑容，有说有笑，一如几年前他们刚进来时候的情景。要说不同，那就是方向。几年前是从外到里，现在是从里到外了。
小杨操起早就超出牙医提倡的三个月使用期限的牙刷，上面已经是毛绒绒的一团，准备换掉的念头N久前就存在了，只是日子一天过了又是一天，现状还是这般。
小杨三两下、胡乱的在牙齿之间走马观花般便把这回事给解决了。接着往厕所里一站，拉下裤链掏出家伙，对准排泄口罗嗦起来。拉到兴奋时，小杨发觉牙缝里还残留着一块肉末。他用力往里吸，用舌头去顶去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牢牢地粘在那里。小杨唯有把手指派上用场。于是一块小小的明显腐烂的肉末就粘在手指尾，小杨凑近眼眶仔细看了看，用鼻子闻了一会，也不知道是哪天遗留下来的。他按下冲水开关，于是这块东西便在一按中与排泄物一块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面上电脑的指示灯在没规则地闪烁着，虽然是大白天，可也有几分耀眼。室内所有的三只光管一块亮着，在这美好的早晨里丝毫没有起到一点应有的作用。风扇也是不分昼夜、周而复始地转着。临近毕业，不用再为水电费超额而担心原本就羞涩的荷包。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抓住机会把握机遇，彻底奢侈这么一回。有好事无聊者还硬是把一首叫作潇洒走一回的老歌给篡了词，大声嚷嚷成奢侈玩一回。白了说，不浪费白不浪费，浪费了也是白浪费。当深夜悄然无声地光临，当低年级学生抱着枕头流着口水与朝思暮想的伊人相拥床上频繁重复某一运动时候，这浪费的效应终于体现出来，被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窗口折射出一道道光亮，温柔多情地抚摸着路边的树叶，落下一层层斑驳、参差不齐的阴影。真是一方好风景！
小杨往自己那只已经有了几个破口子的瓷杯倒了半杯水，坐在电脑前，胡乱玩了一回，感觉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聊透顶。开着的QQ聊天工具上来来去去千篇一律的写着“再见”“有缘再相见”“在哪里高就，以后可不能忘了老同学”等等话语。这些东西不会让小杨产生留恋，哪怕一丝一毫。小杨就是这样一个家伙。那些话只能让他感到好笑，大家是些什么东西，自己私底下都明白得很，比豆腐拌葱绿还要一清二白。文字是容易利用来掩饰表面的功利目的的。一句我爱你是怎么一回事？是真正纯洁高尚伟大的爱情还是我爱你的身体，又或者是我爱你的钞票呢？没人可以精确地告诉我们，除了当事人。不是吗？像“再见”也许就不会是再次相见，而是再也不相见那也没准。人与人之间的那点破关系，小杨还没糊涂到什么都不懂的田地。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把身子往里面一泡，拉上来即使不脱本色，可好歹也沾上点别的。
小杨点着一根香烟，就往外跑。他前两天就决定了在离开之前要做两事：一是吃回早餐，二是跟一老师说白白。小杨把此二事当成他告别读书生涯的终结号。今天他西方太阳式的开幕并不是没有目的性的。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要说早餐这码事，还真不好说。对于小杨来说，大学跟不吃早餐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号来衡量。绞尽脑汁小杨也想不起他有多少回在这“一日之计”中呼吸过清爽的微风享受过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大家都是一德性，从来就没少迟到课堂，当上堂铃响过之后，人人脑瓜子都快速转动，计算着可以继续与周小姐约会的借口；找不着理由的良知刹时闪烁的才万分不情愿慢吞吞地爬起，边爬边“操”。这些迟到的家伙也不乏勒紧裤带捱到下堂的。尤其是这最后的一学年，上课时间本来就少了很多，所以早餐这个概念，还不是一般般的模糊。
小杨之所以有如此的念头，要说个所以然来，他也没法交代清楚。要说是断绝今后被人问起大学早餐这问题，那也不是。这样的事随便撒谎就OK了。总之在小杨而言，用他想吃就起来吃作理由还恰当些，因为简单。他本来就是简单的人。在这三年里，他一直都是要求自己简简单单。
到了食堂，小杨还是吃了一惊。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三年前，小杨第一次来到这一样。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晃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每个卖食物的窗口早就排起了迂旋回转的长龙，混合着的男男女女不同分贝的声音搅和在一起，本来就闷热的空气迅速升温。小杨站在门前，一边躲闪着不同分量的人影，一边看着不同浓度不同品种不同质量的二氧化碳从此口匆匆而出又急急进入彼口。小杨跟前的长龙摆动起来，只见他们纷纷用手捂住鼻子。小杨顿时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不得不迈开步子落荒而逃。边走边在肚里骂他妈的什么素质。
小杨不免沮丧，他愉快的心情先是郁闷，继而愤怒，他妈的，这饭怕不是人吃的。小杨的心嘀咕着，他甚至有了某种冲动，直想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些明显睡眠不够混身透出疲乏的帅哥靓妞们喊，大声的喊，傻B，你们通通是傻B。
小杨现在所在的位置，旁边是肃立的女生宿舍楼，就在不久前，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学生从上面一跳而下，把自己的生命化为一朵红色四溅的鲜花。早上晨练的家伙目睹了这朵鲜花，据说该名女生是优秀的三好学生，是一名优秀的学生会骨干。室友也透露在跳之前没有一点征兆。接着又有人批露其实很多年前就有人在这里做了一样的事情，并且描绘得有声有色。他们说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有着惊人的一致，就连当事人的身份也是有迹可寻。都得三好学生都是学生会骨干，事情到了后来甚至有这样的说法－－她们使用是同一个牌子的卫生棉XXX牌。这名女生所产生的影响有三，一是在一段时间中校园里搂搂抱抱的热血青年一下子就少了很多，该女生的血好像一
盆冰水，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躁动给灭了；另一个影响就是从此大家得多上一门叫心理学的玩意，多一个动脑筋作弊的训练活，学校把这列为重点中的重重点，学生们都表现得异常积极，尽管对这玩意不怎样上心，上课也是例行公事般，可怎么会对发挥个人的作弊专业技能抵触呢！尤其是耳边一而再再而三的吹进谁凭这个又拿下了什么奖学金的微风时候；最后一个是学校小卖部的女性专用区里有了动作，XXX牌卫生棉迅速下架，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板也做出以后不再引进该牌子的决定。
小杨仰首望着上面，说不出的思绪。一件件形式各异花样百出的女性内衣在一件件形式各异花样百出的女性衣物中，更是形式各异花样百出。它们沐着朝阳的活力，在风中舞动着，有的还往下滴水，一点又一点，像是对某人的捻怀。小杨想死得真不值，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生活无论什么时候都跟女人内衣一样，简单，多姿多彩！
楼旁是一块草坪，虽然现在是夏令，却难以让人恭维，实在是跟寒冬一般，枯黄一片，上面是一条条人为的小径，旁边竖立着一块警示牌：请爱护小草。可明显的是，人们的母语能力仍处于小儿的水平。让人着眼的还有几颗大树，不过称之为枯木更合适。光秃秃的，除了树枝还是树枝，不见一叶，比大和尚的脑袋还得干净。树上不少断口，新的旧的，历历在目。今年年头，遭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冻。聪明绝顶满肚子肥肠的学校领导不止一次在会议上说要尽快挥复校园青春，还广大学子学习的乐园。语气雷厉风行，慷慨激昂。
在这些枯枝跟前，小杨不可避免地悲伤，鲜活活的生命说没就没。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人们在那平静地溜过，留下模糊的身影。小杨眼角生涩，一滴细嫩的水珠在眼眶里蕴酿。
眼泪终究没滑落，肩膀上所受的外来力气一下子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小林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餐没有？这么早还真是少见！
一个个问号，像一只只苍蝇，钻进小杨耳朵，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一颗颗炸弹。小杨非常难受，他瞪着她，说，很奇怪吗？
“恩，是有点奇怪，就你那德性。”小林认真的说。
这认真落在小杨眼里，就一点也不认真，成了戏谑。小杨激动了，大声地说我怎么啦！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飘移的目光像刷子，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小杨知道自己压抑，可就是控制不住，似乎不这样他会随时崩溃。他需要一个出口，哪怕只有针孔般大小。
沉默了，沉默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三短一长。周边的脚步变得嘈杂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裙双手抱着厚厚的书本贴在发育良好的胸步的女生迅速飘过，像一朵白云般美丽、飘逸、轻快。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中途醒了一次，是做梦的缘故。混身是汗，光着的后背粘着大块汗渍
的席子，小杨动了一下，“撕”的一声响。他抹了一把额头，想起那个梦。在泥路跑道上，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转圈，一圈就是四百米。太阳暴虐着，视野之内，人影稀少。小杨感觉奔腾的血液幻化成气态，兴奋地从一个个张驰的毛孔里争先恐后地钻出，仿佛溺水者见着一根面目全非的稻草。一个四百，两个四百，三个四百…与室内的风扇一般，没完没了地转。小杨想停下来，可脚步像脱离了身躯。他脑子里发出的指示一到腰肢，就没法再往下挪动一步。这些同一内容的信息在腰间旋转开，越来越快，越来越涨。恐惧划过小杨心田，在上面留下一条条印痕。印痕产生了动力，动力在大地上闪过一道道影子。影子像一条丑陋的尾巴，刺激着他；影子像一根鞭子，无情地驱赶着他。
四周模糊了，黑夜似乎早产。他察觉原先人影稀少的空间一改先前的寂静。不知何时已遍布人头。它们交叠着，表情讥讽，露出一口口白森森的长牙，还有像蛇一样的舌信子，丝丝作响。这些人头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飞向小杨。小杨感觉绝望在脚跟“嗖”的就到了脑勺。他撒开嗓门，大声地喊，用力地叫，但四周更寂静，仿佛掉在黑洞，喊叫声都被吞掉了。人头围着他，肆无忌惮地舔着、戏谑着、折磨着他。终于，它们毫不客气的撕裂了小杨的每个细胞。“轰”的一声，血花四溅，落在狰狞的头颅上。
靠着墙壁，半闭双眼有气无力的他就像少了半条命一样，疲乏，茫然、恐慌。从角落处摸出一包被压得皱巴巴的香烟，颤抖着点上火，连续深深的抽了几大口，心悸才缓和些许。
未完,待续
对面泛黄并且泥灰剥离的墙壁上，其中有一点准确地落在上面的画像，在某些带有明显警示未满十八岁不得观看的视频中才会有用武之地的美女明星清纯的脸颊上顿时就多了一点标记，小杨瞧了瞧，感觉不错，特像美人痣，看上去很美，很有味道。
该收拾的东西似乎都打点得差不多了。屈指算来，今天已经是离校倒数的第三天。学校像一老鸨，整个心眼都抠在驱逐毕业生这件事上。毕业生倒像他们眼中没了钱只剩一副臭皮囊的嫖客，被任意遭塌。毕业生离校时间一次又一次被调整被提前，先是三十号，然后二十八再而二十六二十五，估计是把日子玩腻了折腾够了，最后才把日子定在二十三号。不大的校园到处充斥着拿着小包背着中包拉着大包的人流。一道很别致的风景线！令人奇怪的是在当中似乎找不到因为别离而有的哀愁。恰恰相反，结伴而行的都面带笑容，有说有笑，一如几年前他们刚进来时候的情景。要说不同，那就是方向。几年前是从外到里，现在是从里到外了。
小杨操起早就超出牙医提倡的三个月使用期限的牙刷，上面已经是毛绒绒的一团，准备换掉的念头N久前就存在了，只是日子一天过了又是一天，现状还是这般。
小杨三两下、胡乱的在牙齿之间走马观花般便把这回事给解决了。接着往厕所里一站，拉下裤链掏出家伙，对准排泄口罗嗦起来。拉到兴奋时，小杨发觉牙缝里还残留着一块肉末。他用力往里吸，用舌头去顶去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还是牢牢地粘在那里。小杨唯有把手指派上用场。于是一块小小的明显腐烂的肉末就粘在手指尾，小杨凑近眼眶仔细看了看，用鼻子闻了一会，也不知道是哪天遗留下来的。他按下冲水开关，于是这块东西便在一按中与排泄物一块消失得无影无踪。
桌面上电脑的指示灯在没规则地闪烁着，虽然是大白天，可也有几分耀眼。室内所有的三只光管一块亮着，在这美好的早晨里丝毫没有起到一点应有的作用。风扇也是不分昼夜、周而复始地转着。临近毕业，不用再为水电费超额而担心原本就羞涩的荷包。因此，大家都心照不宣、不约而同地抓住机会把握机遇，彻底奢侈这么一回。有好事无聊者还硬是把一首叫作潇洒走一回的老歌给篡了词，大声嚷嚷成奢侈玩一回。白了说，不浪费白不浪费，浪费了也是白浪费。当深夜悄然无声地光临，当低年级学生抱着枕头流着口水与朝思暮想的伊人相拥床上频繁重复某一运动时候，这浪费的效应终于体现出来，被暴露于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个窗口折射出一道道光亮，温柔多情地抚摸着路边的树叶，落下一层层斑驳、参差不齐的阴影。真是一方好风景！
小杨往自己那只已经有了几个破口子的瓷杯倒了半杯水，坐在电脑前，胡乱玩了一回，感觉无所事事，实在是无聊透顶。开着的QQ聊天工具上来来去去千篇一律的写着“再见”“有缘再相见”“在哪里高就，以后可不能忘了老同学”等等话语。这些东西不会让小杨产生留恋，哪怕一丝一毫。小杨就是这样一个家伙。那些话只能让他感到好笑，大家是些什么东西，自己私底下都明白得很，比豆腐拌葱绿还要一清二白。文字是容易利用来掩饰表面的功利目的的。一句我爱你是怎么一回事？是真正纯洁高尚伟大的爱情还是我爱你的身体，又或者是我爱你的钞票呢？没人可以精确地告诉我们，除了当事人。不是吗？像“再见”也许就不会是再次相见，而是再也不相见那也没准。人与人之间的那点破关系，小杨还没糊涂到什么都不懂的田地。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把身子往里面一泡，拉上来即使不脱本色，可好歹也沾上点别的。
小杨点着一根香烟，就往外跑。他前两天就决定了在离开之前要做两事：一是吃回早餐，二是跟一老师说白白。小杨把此二事当成他告别读书生涯的终结号。今天他西方太阳式的开幕并不是没有目的性的。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要说早餐这码事，还真不好说。对于小杨来说，大学跟不吃早餐之间的关系可以用一“＝”号来衡量。绞尽脑汁小杨也想不起他有多少回在这“一日之计”中呼吸过清爽的微风享受过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大家都是一德性，从来就没少迟到课堂，当上堂铃响过之后，人人脑瓜子都快速转动，计算着可以继续与周小姐约会的借口；找不着理由的良知刹时闪烁的才万分不情愿慢吞吞地爬起，边爬边“操”。这些迟到的家伙也不乏勒紧裤带捱到下堂的。尤其是这最后的一学年，上课时间本来就少了很多，所以早餐这个概念，还不是一般般的模糊。
小杨之所以有如此的念头，要说个所以然来，他也没法交代清楚。要说是断绝今后被人问起大学早餐这问题，那也不是。这样的事随便撒谎就OK了。总之在小杨而言，用他想吃就起来吃作理由还恰当些，因为简单。他本来就是简单的人。在这三年里，他一直都是要求自己简简单单。
到了食堂，小杨还是吃了一惊。时间仿佛倒流回到三年前，小杨第一次来到这一样。这个场景是多么的熟悉。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晃动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每个卖食物的窗口早就排起了迂旋回转的长龙，混合着的男男女女不同分贝的声音搅和在一起，本来就闷热的空气迅速升温。小杨站在门前，一边躲闪着不同分量的人影，一边看着不同浓度不同品种不同质量的二氧化碳从此口匆匆而出又急急进入彼口。小杨跟前的长龙摆动起来，只见他们纷纷用手捂住鼻子。小杨顿时闻到一股臭鸡蛋的味道，不得不迈开步子落荒而逃。边走边在肚里骂他妈的什么素质。
小杨不免沮丧，他愉快的心情先是郁闷，继而愤怒，他妈的，这饭怕不是人吃的。小杨的心嘀咕着，他甚至有了某种冲动，直想对着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些明显睡眠不够混身透出疲乏的帅哥靓妞们喊，大声的喊，傻B，你们通通是傻B。
小杨现在所在的位置，旁边是肃立的女生宿舍楼，就在不久前，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学生从上面一跳而下，把自己的生命化为一朵红色四溅的鲜花。早上晨练的家伙目睹了这朵鲜花，据说该名女生是优秀的三好学生，是一名优秀的学生会骨干。室友也透露在跳之前没有一点征兆。接着又有人批露其实很多年前就有人在这里做了一样的事情，并且描绘得有声有色。他们说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有着惊人的一致，就连当事人的身份也是有迹可寻。都得三好学生都是学生会骨干，事情到了后来甚至有这样的说法－－她们使用是同一个牌子的卫生棉XXX牌。这名女生所产生的影响有三，一是在一段时间中校园里搂搂抱抱的热血青年一下子就少了很多，该女生的血好像一
盆冰水，一下子就把他们的躁动给灭了；另一个影响就是从此大家得多上一门叫心理学的玩意，多一个动脑筋作弊的训练活，学校把这列为重点中的重重点，学生们都表现得异常积极，尽管对这玩意不怎样上心，上课也是例行公事般，可怎么会对发挥个人的作弊专业技能抵触呢！尤其是耳边一而再再而三的吹进谁凭这个又拿下了什么奖学金的微风时候；最后一个是学校小卖部的女性专用区里有了动作，XXX牌卫生棉迅速下架，留着两撇小胡子的老板也做出以后不再引进该牌子的决定。
小杨仰首望着上面，说不出的思绪。一件件形式各异花样百出的女性内衣在一件件形式各异花样百出的女性衣物中，更是形式各异花样百出。它们沐着朝阳的活力，在风中舞动着，有的还往下滴水，一点又一点，像是对某人的捻怀。小杨想死得真不值，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生活无论什么时候都跟女人内衣一样，简单，多姿多彩！
楼旁是一块草坪，虽然现在是夏令，却难以让人恭维，实在是跟寒冬一般，枯黄一片，上面是一条条人为的小径，旁边竖立着一块警示牌：请爱护小草。可明显的是，人们的母语能力仍处于小儿的水平。让人着眼的还有几颗大树，不过称之为枯木更合适。光秃秃的，除了树枝还是树枝，不见一叶，比大和尚的脑袋还得干净。树上不少断口，新的旧的，历历在目。今年年头，遭遇上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风冻。聪明绝顶满肚子肥肠的学校领导不止一次在会议上说要尽快挥复校园青春，还广大学子学习的乐园。语气雷厉风行，慷慨激昂。
在这些枯枝跟前，小杨不可避免地悲伤，鲜活活的生命说没就没。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人们在那平静地溜过，留下模糊的身影。小杨眼角生涩，一滴细嫩的水珠在眼眶里蕴酿。
眼泪终究没滑落，肩膀上所受的外来力气一下子就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小林问，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这么早？吃过早餐没有？这么早还真是少见！
一个个问号，像一只只苍蝇，钻进小杨耳朵，然后摇身一变，成了一颗颗炸弹。小杨非常难受，他瞪着她，说，很奇怪吗？
“恩，是有点奇怪，就你那德性。”小林认真的说。
这认真落在小杨眼里，就一点也不认真，成了戏谑。小杨激动了，大声地说我怎么啦！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后悔了。飘移的目光像刷子，似乎有点幸灾乐祸。小杨知道自己压抑，可就是控制不住，似乎不这样他会随时崩溃。他需要一个出口，哪怕只有针孔般大小。
沉默了，沉默了。
上课的铃声响起来，三短一长。周边的脚步变得嘈杂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裙双手抱着厚厚的书本贴在发育良好的胸步的女生迅速飘过，像一朵白云般美丽、飘逸、轻快。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中途醒了一次，是做梦的缘故。混身是汗，光着的后背粘着大块汗渍
的席子，小杨动了一下，“撕”的一声响。他抹了一把额头，想起那个梦。在泥路跑道上，他一个人在不停地转圈，一圈就是四百米。太阳暴虐着，视野之内，人影稀少。小杨感觉奔腾的血液幻化成气态，兴奋地从一个个张驰的毛孔里争先恐后地钻出，仿佛溺水者见着一根面目全非的稻草。一个四百，两个四百，三个四百…与室内的风扇一般，没完没了地转。小杨想停下来，可脚步像脱离了身躯。他脑子里发出的指示一到腰肢，就没法再往下挪动一步。这些同一内容的信息在腰间旋转开，越来越快，越来越涨。恐惧划过小杨心田，在上面留下一条条印痕。印痕产生了动力，动力在大地上闪过一道道影子。影子像一条丑陋的尾巴，刺激着他；影子像一根鞭子，无情地驱赶着他。
四周模糊了，黑夜似乎早产。他察觉原先人影稀少的空间一改先前的寂静。不知何时已遍布人头。它们交叠着，表情讥讽，露出一口口白森森的长牙，还有像蛇一样的舌信子，丝丝作响。这些人头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飞向小杨。小杨感觉绝望在脚跟“嗖”的就到了脑勺。他撒开嗓门，大声地喊，用力地叫，但四周更寂静，仿佛掉在黑洞，喊叫声都被吞掉了。人头围着他，肆无忌惮地舔着、戏谑着、折磨着他。终于，它们毫不客气的撕裂了小杨的每个细胞。“轰”的一声，血花四溅，落在狰狞的头颅上。
靠着墙壁，半闭双眼有气无力的他就像少了半条命一样，疲乏，茫然、恐慌。从角落处摸出一包被压得皱巴巴的香烟，颤抖着点上火，连续深深的抽了几大口，心悸才缓和些许。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