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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春风学子奔考场◆★点汽灯操场演节目 (1人在浏览)

海风吹

大学一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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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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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
蹙额凝眉惶惑,光阴虚度十年。三更灯火亦枉然,长夜凄凄意境。
寒蝉枯木逢春,心头星火重燃。融化噩梦与坚冰,春闱一战问鼎。
刘浮龙老师在浑浑噩噩中虚度了十年的时光。在过去的十年中,虽然每年都有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指标下达到大队,但与他擦肩而过。
他,还有他的老父亲,不止一次找上大队书记陈冬农的家门,要求大队给他推荐。
“今年指标有限,要照顾生产劳动中的一些积极分子,等明年再说。”
每一次,大队书记陈冬农都是草草地将他们打发出门了事。
前年又到推荐时候,刘浮龙老师重重地给大队书记陈冬农下跪,这次不但没有得到同情,反而惹火了他。
“以前大队干部一致认为刘浮龙是县一中回来的,有一定的知识水平,才给他个民师来当,这就是非常照顾的了。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别人想当民师都当不来呢!每月三百分工,这样清闲,还想怎样?”
这时的刘浮龙老师正是与号妹浓情蜜意的时光,而大队书记陈冬农对号妹已是垂涎三尺,虎视眈眈,无名火本来就三丈,焉能不恼?!
得知恢复高考的消息后,刘浮龙老师第一个到县城报了名,将对号妹的爱恋深深地埋藏在心底,然后挑灯夜战,发宏愿将逝去的十年时光追赶回来。。
由于他的成绩本来优异,驾轻就熟,很快就理顺了思路,找准了学习的方向。
边教书,边学习,经过二个多月的努力,刘浮龙老师已熟练掌握所有课本知识,公式定率烂透,名篇古文成诵,胸有成竹。坚张兴奋地等待冲刺一刻的到来。
1977年12月7日,刘浮龙老师与全县400多名考生一起一起重新走进校园,参加迟到了十年的人生大考。
迈步进入校门,墙壁上几行醒目的的大字映入眼帘。
“青年们要充分认识自己所负的重任,祖国在期待你们,人民在期待你们,革命在期待你们!”
我来也,刘浮龙老师在心中振臂高呼!
随着沙沙的落笔声,学子们认真地答题。
经过三天的“战斗”, 刘浮龙老师微笑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考场。
经过一个月的耐心等待,放榜了,大家奔走相告!
第一,对,是第一!刘浮龙老师考得了全县第一名,小小的牛路小学的校园沸腾了!
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严格来讲,对老三届高中生来说,应该是二十年才到“凤凰池”!
为了表示庆祝,大队干部与学校决定写一条标语。至于对刘浮龙老师的称呼,有人说他是本校的老师,应该叫“老师”;又有人说,他是今年的考生,理该称“学生”;汪清清校长提议称呼他为“同志”。
“‘同志’么,有别于‘老师’,又有别于‘同学’,又似乎介于两者之间。”
大家最后统一了意见。
“热烈庆祝刘浮龙同志今年高考获得全县第一名!”
大红标语高高挂,轰动了十乡八里!
刘浮龙老师被北京大学录取。
霞光公社榜上有名的还有三四名老三届高中生及今年的应届生,其中两名是大河大队的兄妹俩,哥哥的叫蔡中楷,妹妹叫蔡英桃。
兄妹俩自幼没父没母,在哥嫂的带领支持下,嚼着菜根,废寝忘餐,努力攻书,在这次大考中分别摘取了全县第二、第三名,并且是只有几名上线的应届生的考生之一。
兄妹俩的成绩以及哥嫂倾力扶持的事迹得到县政府的公开表彰,一时传为佳话。
哥哥蔡中楷被中山大学录取,妹妹蔡英桃被清华大学录取。
这是恢复高考以来唯一一次在冬天举行的考试,570万考生走进考场,录取人数为27万人。那次不同寻常的考试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改变了我们这个国家的命运。
这次高考冠、亚、季军均出在霞光公社。
霞光公社人才辈出,是有一定的因原的。霞光公社历史上是岭南县的文化区,隋朝、唐朝时代,岭南县的前身良德县治设在霞光。岭南圣母冼太夫人的后人在霞光的冯家堡定居,作为岭南八十一州的军事长官,其家族的显赫和影响力可想而知。
抗日战争时期,原本设在海边的国民党县政府也迁来霞光,就在冯家堡周围,同时迁来的还有县一中、一小、县师范学校。
历朝历代的人文会萃,起到了硅谷效应,尊师重教蔚然成风。
解放前,冯家堡边上建有崔王两大姓三十六间祠堂,每年的“蒸尝”(即是祭祖的供品)在分发的时候,要留给一半给有功名的读书人。可见读书人在霞光的地位有多高。
父亲在解放前在县一中就读,作为谷家的长孙,象明朝谷家一位后来考取进士的先辈一样,“足不窥园”。
由于家乡形成的对知识分子的爱护尊重,就慢慢形成了文化区。
十年浩劫,知识贬值,霞光也是一样,教书的读书的地位比不上放牛坡的放牛娃。但是“神髓”依然存在,一旦有了合适的“土壤”,这些精英们会绽放出浓厚的芬芳。
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在恢复高考的同时,群众文化生活也弘扬光大,除了“鬼仔戏”重新兴起之外,各种舞台剧也在兴起,两广的粤剧戏班开始走进乡村演出。
母亲在结婚之前,曾经在烟斗公社的文工团担任演员。由于嗓子亮,多次担纲唱主角。
禁锢消除,在农闲时候,她重新拿起戏本,边缝纫衣服边唱起粤曲,尤其是那些粤曲小调,更是悦耳动听。
她模仿的红线女的“红腔”唱法,婉转清越,余音袅袅,“绕梁三天”。
母亲平素清唱喜欢的粤曲有《平湖秋月》、《鸾凤分飞》、《鸳鸯泪洒莫愁湖》、《卖花女》、《洛水梦会》、《步月抒怀》等等。
……
每当母亲唱起粤曲的时候,谷篮子几个兄弟姐妹都在凝视静听,这是劳累了一天的时候,母亲最开心的时刻。虽然这时家里的生活还很清苦,但是大家能够在一起,一家团聚,一家欣赏,其乐融融。
可惜粤曲的爱好者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在谷篮子的家乡,年青人称之为“老古董”,年轻一代没有多少人愿意学习,谷篮子兄弟姐妹也是如此,不想向母亲请教,这是很大的遗憾。
谷篮子其实挺喜欢粤曲的,有板有眼的调子,精炼的唱词,极其回味隽永。
不久大队上放映了一出以粤剧舞台剧制作的电影,戏名叫《搜书院》,男主角是马思曾,女主角是红线女。这出电影是在五十年代录制的,尘封了十多年后,重见天日。
男女主角都是粤剧界的泰斗。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搜书院》的公开放映,使粤剧这个地方剧种在两广重新“开枝散叶”。
不久省话剧院送戏下乡,在霞光公社戏院公演一场《杨开慧》,公社教育领导小组组织全公社各学校的老师和班干部观看,谷篮子刚好新当选副班长,有幸前往观瞻。
我失骄杨君失柳,
杨柳轻r直上重霄九。
问讯吴刚何所有,
吴刚捧出桂花酒。

寂寞嫦娥舒广袖,
万里长空且为忠魂舞。
忽报人间曾伏虎,
泪飞顿作倾盆雨。
随着毛泽东的诗词《蝶恋花•答李淑一》的朗颂,帷幕徐徐拉开。
剧情再现了杨开慧与毛泽东的真挚爱恋,在白色恐怖下,协助毛泽东为党做了大量工作,集革命战士与贤妻良母于一体。在狱中,她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宁死不屈,体现了革命英雄主义精神。塑造了一个真实、生动、感人、独特而卓越的坚贞不屈的女性烈士形象。
剧情结束,《蝶恋花•答李淑一》的颂词再度响起。
随着最后一句“泪飞顿作倾盆雨”,全场一片唏嘘,师生们泪水横飞。
过后不久,学校举行了一场演出晚会。
夜幕降临,乐曲声响起,同学们排队抬着板凳往操场上走去。
此时照明用电已拉通多时,但是用的是本公社的水电,电压太低,大瓦数的电灯还用不上,学校决定在操场上点上汽灯照明。
顾名思义,汽灯是要打气的。
倒上灯油,打足空气,然后点上火。
在汽灯灯光的照射下,整个广场照耀得如同白昼。
节目有歌唱、朗颂、“三句半”,还有相声。
谷篮子由于声音宏亮,演出一项朗颂节目,眼里噙着激动的泪花深情地朗读了《周总理,你在哪里》。

周总理,我们的好总理,
你在哪里呵,你在哪里?
你可知道,我们想念你,

―――你的人民想念你!
……
 
很优秀的乡情小说,一个时代的感觉与情杯,让人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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