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E(聚福楼主 @ 2011年02月22日 Tuesday, 11:31 PM)
近看不是很靓,身份证相照得不错。
估计人有几个招才能迷住高官。
[snapback]3102714[/snapback]
转:李薇:“当代李师师”的权力经济学
宋石男
权力资本的运行,需要润滑剂,更需要经纪人。李薇一人分饰两角。她既是高官们私密社交中的尤物,又是庞大资本的名义上的管理者与拥有者。权力资本一旦运转开来,在现有体制下就很难真正被摧毁。少数官员可以落马,但权力资本难以凋零。
现年47岁的李薇,也许是继李师师之后中国历史上最具传奇色彩的风流名媛。这个越南出生的法越混血儿,拥有法国女人的风情、越南女人的坚韧,少时以难民身份进入云南红河,及长与本地一烟草官员结婚,33岁时接近云南省原省长李嘉廷。在李嘉廷落马后,她涉险过关,继而在要人的帮助下,进入京城,借力打力,床来床往,累计与十数名省部级高官有染,以混血姿色与超强公关、经管能力为本钱,涉足烟草、地产、石油等垄断暴利领域;充当权力代理人,租金与佣金积成其第一桶金,进而穷尽体制漏洞中的经济商机;组建横跨央地、政商的网状关系,促成权贵资本的连横……终于成功打造出一个巨大的被《财经》杂志称为“下联资本作手、上达官场显贵的伞状网络”,在北京、青岛、深圳、香港及海外成立了近20家公司,涉足烟草、地产、广告、石油、证券等多个行业,关联资产近百亿元。当与其关系至密的中石化原董事长陈同海、青岛市委书记杜世成等要人纷纷落马入狱后,她仍全身而退,于日前重获自由。《财经》杂志调查称,“时至今日,李薇多数资产仍然得以保全,尤其是在内地司法无法触及到的海外。甚至被调查的四年间,部分资产仍有增值。”
围观李薇者,趣味多集中在下三路。有说“真够乱的,省部级在情妇上实践了共产主义”,有说“传说中的越南新娘攻克高官们”,有说“共同妇欲实现共同富裕”……。当高层权力运行与上流社会结构对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只是雾里看花隔岸观火的时候,“李薇:公共裙带”这种原本严肃的重大新闻,也就被观众消解成了一个桃色传奇。
仅仅把李薇事件当作一则香艳的八卦,未免暴殄天物。在我看来,李薇的发家史或曰“情妇经济”,就是中国30年来的经济社会发展史其中一个重要注疏;李薇事件的种种细节,也差足拼凑出中国上层阶级某些人物的一张群像侧图。
其实,“情妇经济”并非中国的特产。桑巴特在《奢侈与资本主义》一书中,就细致生动地描述了17世纪法国的“情妇经济”:娼妓成为奢侈的情人,交际花举办的沙龙连瑞典女王都参加,“情妇经济”不但创造出夸富宴等奢靡社会习气,更夺取贵族的领地,将其财富转而用作工业生产的资金,为资本主义的产生出了一臂之力。人们在追溯资本主义的起源时,谁会想到其中一条小径竟通往名妓的长裙呢?但桑巴特笔下的“情妇经济”,与李薇们担纲女主角的有中国特色的“情妇经济”又迥异。前者的依托是工业化大生产,能够创造财富增值,得到全社会的“帕累托改进”;后者却不同,其依托是权力资本,如学者袁剑所分析,权力资本一直寄生于中国渐进改革的体制缝隙中,在没有任何合法抵抗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攫取社会的全部新增财富。只要掠夺财富比创造财富成本更低,权力资本就会选择掠夺而不是创造。
权力资本的运行,需要润滑剂,更需要经纪人。李薇一人分饰两角。她既是高官们私密社交中的尤物,又是庞大资本的名义上的管理者与拥有者。我使用“名义上”,乃是基于对这百亿资产的真正所有者的怀疑。至今这百亿资产多获保全,或许也证明了我的怀疑。权力资本一旦运转开来,在固有体制下就很难真正被摧毁。少数官员可以落马,但权力资本难以凋零。顾城有句诗说:“杀人是一朵荷花。杀了,就拿在手上。手是不能换的。”恰可移来比喻权力资本。
进言之,所谓权力资本,实际上是一种“凌驾权力”或“分配性权力”,也即某个利益集团或阶层在与其竞争对手发生冲突时取胜的能力,它往往超越现有的显性规则(法律、市场、风俗等),无往不利且自成一体。依照主流社会学的观点,一个群体或阶层获得“凌驾权力”的能力,起步于政治、经济、军事这三种网络中的一个,这网络又可以转换成运用权力的强大组织基础。在不同的时间和地点,这些权力网络以不同的方式连接在一起,从而创造出变化无穷的权力结构。李薇深谙此道,她曾对身边人所说:“不能将所有的资源与机会寄托在一个人身上,要组成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伞一样的网。”她经营这个关系网前后长达20年,对关系网中人而言,安全性自然较高,可以托付与信赖。
围绕权力资本与政治网络,也必然会形成一个特殊的阶层,“凌驾权力”是这个阶层的基础特征,也是其最重要财产,李薇则为这个特殊阶级的形貌贡献了丰富细节。经济学家Paul Sweezy曾说,“社会阶级乃是由相互通婚的家庭所组成”。有网友评论李薇事件是“一洞连襟”,语虽猥亵,却是此话的绝佳注脚,只不过在这里,通婚变成了通奸。
据报道,李薇常在属于省级文物的山海关路1号别墅举办私密酒会,来往全是“大人物”,“一洞连襟”往往也发生于此。这种私密酒会让我想起美国的波希米亚俱乐部,二者成员的地位、品位或有差别,但其群体内聚的原理则或可相通。依照社会心理学的理论,身体物质上的亲近有可能导致群体的团结一致,而在私密环境中聚会已经意味着一种内聚力的出现。聚会中的“高地位人群”特征,则会加强此种内聚力。严格的入会资格,匪夷所思穷奢极侈的会员享受,能使会员们认为自己是特殊人物,这可以增强他们彼此之间的吸引力,以及彼此互动、合作的可能性。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个徐娘半老的李薇,可以吸引那么多省部级高官。是他们审美的口味太重吗?不是。因为李薇是他们形成群体内聚的重要一环,在群体圈子内,李薇一定有被夸张和神秘化了的口碑,而“人们互动得越多,就越喜欢对方”的群体动力学原理,在她和她的恩客们身上,也一定能得到充分印证。
李薇的恩客们是败了,而李薇仍花开不败。《财经》杂志有段话很是沉痛:“环境局限了选择,制度提供了导向。法治不立,就会有更多才貌双全的女性,怀揣着梦想走上和李薇相同的路。当阳光仅是偶尔破门而入,暗室中的权贵与裙带,仍有可供生存与膨胀的时间与空间”。而我只想起保尔・艾吕雅的一句诗,就像是提前替高官们写好送给李薇的:“她的头在我的手中入梦,我的头在她的梦里打滚”。
作者系自由撰稿人
来源:《时代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