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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的电白二中 (1人在浏览)

benlau

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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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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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中的电白二中
十年动荡,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中的电白县第二中学风雨飘摇,伤痕累累。笔者记下它的遭遇,意在让昔日同窗、日后的学棣,牢记住这历史的创伤。
那时的二中,从规模、师资、设备皆与电白一中相等,是电白仅有的两所完中之一,生源主要源于麻岗、大衙、林头、羊角、下垌、黄岭、观珠、沙琅、罗坑、那霍、望夫一带。六一年前为九个班(即初中每级二班、高中每级一班)、六二年后高中不变,初中增收两个班。到六四年,二中便成为初中十二个班。共高中十五个班,约七百多人的学校。这段时间,学校的教师约四十人多人,职员六人,校长谢克明、教导主任冯宗钦、工会主席李德发。
六六年五月十六日,中央十六条(中共中央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决定)发表后,二中便卷入了轰轰烈烈的文革浪潮之中。先是成立学校文化革命委员会(简称文革),文革的任务是领导和组织开展运动。如发展红卫兵、破四旧(旧文化、旧风俗、旧思想、旧习惯)、大字报上街。此外,文革的任务还要在教师中定下黑帮分子、选送六次上北京接受毛主席接见的红卫兵名单。文革的成员是由县委工作组指定的部分出身好的学生。他们代表了当时学校的最高权力。七月,暑假将至时,全校学生卷入了全国红卫兵大串连的热流。他们一般是以班为单位。多则七八十人,少则十多人,步行全国各地,大部分到广州,个别人到北京。约近百人到了毛主席的故乡湖南韶山。九月,大串连结束。全校同学返校闹革命。学生们把各地的经验带回学校。于是,学生们成立了许多红卫兵组织。一般称为战斗兵团或造反大队。如高四(当时高考停止招生,他们毕业后返校闹革命)为“烈火“战斗兵团、高三为”延安“战斗兵团、高二为”红闯“战斗兵团。高一为”一二•九“造反队、初三、初一为”红旗“战斗兵团、初二则有”东风“、”文锋“、”星火“等战斗兵团。此外,还有跨班级的红卫兵组织,如”燎原“、”井冈山“、”独立“、”鲁迅“、“五四”、“红卫”、“欧阳海”、“三二一一”等。当时众多的红卫兵组织中,队伍最庞大、战斗力最强的是“红旗”兵团,“延安”、“烈火”则次之。“东风”、“文锋”联合为“东文总部”,亦是较活跃的组织之一。
当时的教师划分为三个等级,部分出身好的,如陈作达、林文锐、何佛根,刘经超、张其亦、关中元、程为东等老师,可以参加红卫兵组织,较为自在;部分出身不够好的,不受太大的冲击。红卫兵们组织他们到附近的生产队参加劳动。如崔民佣、温和、温文让、唐济林、庞桂秋、冯宗钦、林中亚、谢盘铭、王莲秀等老师。部分出身差的却受批斗,带高帽挂牌游街,列入黑帮行列,完全失去自由,如崔南屏、李德发、高川若、刘东勃等老师。其中最惨为李德发和高川若。一段时期的批斗后,由文革开除出教师队伍,送返家乡参加生产劳动。校长谢克明也受到批斗,但冲击不大。李德发回乡后,没有旧屋居住,只好搭起一间不到三十平方的茅屋,与其子李柯居住,后遭火灾,茅屋与简单的家具焚之一炉。好长一段时间,父子二人借居生产队的队屋里,生活过得异常艰苦。高川若厄运临头,这位大学时候参加革命,后留学德国、日本的学者,元帅聂荣臻、日本首相田中的同窗挚友,回乡后不到两个月,便被贫下中农“专政”,用锄头活活砸死,其惨不可言。这事惊震甚大,后来,周恩来、聂荣臻闻此事都十分气愤和惋惜。七一年田中访华,在北京知道消息后,即时为他默哀了三分钟。高川若的平生,后来已载入电白县县志。
红卫兵组织均受文革的领导。各自司令部(办公室)设在相应教室里,任务是组织和参加一些批斗会,写大字报,学习社论和毛主席的最新指示、调查搜集和揭露黑帮“罪状“等。另一个热潮是:部分学生积极参加文艺宣传演出,其机构均称为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整天排练文娱节目,到各地演出。这样的组织有竟达四个之多,其中是《欧阳海》宣传队、《红卫》宣传队、《长征》宣传队、《三二一一一》宣传队。每个宣传队的节目都达三四十个,足足可演三个小时。演员、乐器水平几乎都达专业水准。他们穿州过县,频频演出。比如《欧阳海》宣传队,一个月曾巡走四个县,上演二十二晚,比当时的专业剧团演出还多。此外,还有些组织也积极参与,排练大量节目,但不外出演出,只参加当地的一些演出,如《红旗》兵团、《一二九》造反队等。这段时间,二中造就了大量文娱人才。
一段时间后,文革因执行所谓错误路线(当时称为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县工作组长赖良到二中作检讨。学校掀起了批判文革的高潮,主要以《烈火》、《红旗》为主力。从此,文革解散,各红卫兵组织的活动不受束缚。但因文革的主要成员都在《延安》,而导致《延安》与《烈火》、《红旗》不和。
当时,学校成立了一个令人注目的红卫兵组织,即电白县红卫兵革命造反第五司令部(简称红五司,当时一中成立一司,电白供销系统成立二司,邮电、水电等系统成立三司,四司则为水东地区的工人组织)。红五司以《红旗》、《烈火》、《东文》、《星火》为核心,组织六区各镇中学的红卫兵组织,约两千多人。其组织之庞大,地域之广大,声势之浩大,战斗力之强大,在电白的红卫兵组织中无与伦比。半年后因中央有“就地闹革命“的指示,外地中学的红卫兵组织便杀回了本地区。红五司只剩下本校的红卫兵,不到三百人。
六七年八月,电白和全国各地一样,搞起了派性(即由观点一致的组织联合起来,与观点不同的组织相斗),红五司的总头目、《烈火》兵团头头郑显国,准备拉红五司参加司派(当时电白一司、二司、三司、四司、电师红反司观点相同,故称为司派),但《红旗》头头陈洪星,《东文》头头肖文兴却是核派观点(当时一中有《核炸》兵团,与该组织观点相同的称为核派)而坚决反对。因此,《红旗》、《东文》退出红五司,与《延安》等兵团联合,称《红旗公社》(这《红旗公社》后成为沙琅地区核派的中坚力量),形成二中的核派组织。红五司只剩下《烈火》、 《星火》一百多人,又吸收琅小《轰资击旧》、《鹰击长空》两个兵团共也一百多人,与《红闯》、《一二九》组成二中的司派。因此,二中便形成了势均力敌的两大派组织。
两大派交锋较量的形式,主要是大辩论,先是在校园内进行,后发展为上街辩论,深入和影响社会。从白天到晚上,从不间断。以下两场较量,最为经典:
八月二十七日中午,《东文》约三十多人,在校门口截住两位路过的电司《红反司》学生进行辩论。《红反司》学生从容争辩,但寡不敌众,处于下风。辩论进行一个多钟后,核派加大力量,传来《宣革》总部二十多人(《宣革》是《延安》骨干苏彦才发展的街道核派组织)。时适学校的司派下乡活动来返,在校的郑置国采取应急措施,调来粮所《钢铁》兵团五十多工人,东方场职工近百人、沙琅大队、尚塘大队农民三百多人,进行反围攻,直辩斗到下午四点,司派反败为胜。这是沙琅地区首次核司二派的社会公开大较量,也是第一次学生活动发展到工农参与的活动。
十一月三日,学校司核的双方协定,各派出二名代表,进行辩论,时间为当月九日晚上七时开始,地点于沙琅中心台(现旧街中心商场对面),裁判及主持则由公社武装部负任,这是双方第一次有组织、有计划进行的一次极有代表性和社会性的活动。九号晚上六时许,中心台前便围满了沙琅地区的市民、工人、农民和学生,约三四千人,司核派主辩为肖衡(《红卫》兵团头目),副主辩为廖和荣(《星火》兵团头目),核派主辩原定为汪宜柏(《延安》兵团头目),副主辩为陈洪星。汪宜柏和肖衡这两位同班好友,将各事其主,以敌对的身份在几千人的大场面亮场露面,而各自肩负重任。大辩论开始时,征得裁判同意,核派副主辩陈洪星更换为一中《新一中》李XX。辩论初期,肖李舌战,平平进行。然李XX乃水东地区的辩论老将,经验老到,开始时只不露其真面目,渐渐的论据雄辩,大有后居高临下之势。而肖衡,虽言利口尖,却力不从心,渐渐招架不住。最后全无还手之功。尽管廖和荣也频频弄言,鼎力相助,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结果是核派获胜。
第二天,核派乘胜追击,从水东《核炸》中请来几部宣传车,《红旗》、《延安》、《东文》等也倾城出动,在沙琅十字街口展开声势异常浩大的宣传活动。《烈火》、《星火》在关中元、刘经超老师和职员黄继光的指导下,组织力量,进行有力的反击。粮所工人,东方场职工、尚塘大队农民共几千人,在郑显国的指挥下,团团围住对方宣传车和主辩骨干,使其喘不过气来。直到下午六时,核派几辆被困的宣传车,在苏彦才组织的《宣革》总部队员掩护下,才狼狈离开。陈洪星等人当时真不该画蛇添足。
随着全国派性活动的不断深入,二中的二大派组织已由文斗阶段进入武斗阶段,他们结束了双方每日上街辩论的形式,各自抢取了枪支弹药,占据了据点。核派以沙琅建筑工会大楼(现勇和堂大药房店址)为据点,有重机一挺、轻机三挺、冲锋枪七支、步枪十七支、手榴弹数箱。司派则以沙琅供销社大楼为据点,武器比核派多出几倍。可他们受当地组织的牵制,不比核派,有独立行动大权。二中这些昔日埋头苦读的文弱书生们,现已全副武装,即将成为浴血撕杀的“勇士”了,往时一起共窗同师的学友们,现已成为势不两立的敌人了。这就是当时社会的缩影。其时部分不愿意参加武斗的学生已返家,双方参战的人数都为百人左右。此时的《红旗公社》,原来以《红旗》为核心的核派组织,已变为以《延安》为核心了。但陈洪星仍为核派的主要领导人。而司派此时已发展为以《红闯》为核心。《红闯》头目汪土胜的领导地位,几乎代替了郑显国。由于社会力量的关系,武斗阶段,核派始终处于劣势。司派曾两次荷枪弹实攻打建筑工会的核派组织。第一次为六七年十二月,沙琅地区司派纠集了六区司派的武装力量,约五百多人进行武力攻打建筑工会。陈洪星、汪宜柏指挥二中核派力量进行奋力坚守,使司派目的落空。第二次为六八年七月,电白司派调来第一纵队(电白沿海地带)二百多人、广西联指(即广西省革命造反联合指挥部)一千多人,加上司派的第三纵队(电白山区)三百多人,足足一个半团的浩大武装力量,以拉枯摧朽之势,围住建筑工会攻打。据点中的核派,坚守一天一夜之后,于凌晨五点,安置好重伤员,携带轻伤员,借西面未收割的稻田为掩护,安全撤离,转移黄岭。值得一提的是:核派当时的总指挥陈洪星,是一位未满十六岁的初三学生,他能镇定指挥、沉着料事,带领一百多学生,在没有一个死亡的情况下,巧妙地组织安全撤离,表现出非凡的军事才能。事后七零八七部队政委周进修评价说:陈洪星的军事才能远远超过一个正规军的连长。另外,两次的军事活动中,二中的司派学生只有少数参与,并没有一个参加筹划和指挥。而陈洪星指挥的成功撤离,也有不足之处:《延安》崔倍,高三学生,下垌人,成为这次防卫战唯一的重伤员。陈指挥撤离前,将其转移到附近老百姓家(据说是崔很亲的亲戚),而被藏主出卖,当场被司派枪毙,这是核派学生中第二位遇难者。第一位遇难者为吴建中,《红旗》干将,初二学生,望夫人。一次夜间执行任务,于曙光场十八队路口被同伙误枪击毙,后葬于二中校园内的花墩中。武斗结束后,其家属将骸骨取走。第三位遇难者崔锡义,高二学生,下垌人,原为《红闯》成员,后退出,属其同乡人报私仇,将其捕入沙琅司派据点,活活的用木板压死。第四位遇难者钟国,高二学生,《红旗》干将,在据点中,让司派六零炮弹片射入脑后,虽作了手术医治,但留下严重后遗症,武斗结束后死亡。而司派方面,第一位遇难者肖衡,《红卫》头头,高三学生,那霍人,在攻打沙琅核派的另一个据点鱼苗场中,中弹负伤,因未能及时抢救而流血过多死亡,死后厚葬于铜鼓岭凉亭旁,武斗结束后,其家属亦将其骸骨取走。肖衡死后,司派由杨炜业执笔,写了一篇题为《忍看朋辈成新鬼》长达三万多字的缅怀、赞扬文章,记入了肖衡文革中的典型事迹。此文在双方学生中都引起很大的反应,一时被称为“派性文学”的经典之作。
震撼全省的沙琅战役中,二中司派四人遇难,其中汪锦辉,初三学生,《星火》成员,观珠人,守供销大楼时中弹,一小时后死亡;吴祠林,初二学生,《星火》干将,沙琅人,亦在防守中中弹身亡;谢斌,观珠人,高三学生,《欧阳海》头头,战役近尾声时,出逃中于二中背中弹倒下,无人抢救,约两个多小时后死亡;廖和荣,《星火》头头,《红五司》主骨干,沙琅失守后被俘,由核派拉上铜鼓岭枪决。这九位无辜的遇难者,本正值青春年华时,却成为时代的牺牲品,他们这样去得冤无头、债无主,真教人心寒,愿他们地下安息,泉下有灵,保佑他们的亲人和同学平安。
在整个武斗过程中,核派学生独挡一面,自主自立,虽生活清贫,然在某个角度上说,他们当中的不少人也得到锻炼和磨练。而在残酷的沙琅战役中,他们并不担任任何的主攻任务,只作向导。然司派学生很不如意。一方面,原五司体系与《红闯》等不和,常有小冲突;另一方面居人篱下,受人牵制,不能自立。如吴建中死后要葬于二中校园,司派学生义愤填膺,准备武装阻止,却被上头强行制止。崔锡义被捕入据点时,汪土胜(《红闯》头头)与郑显国、肖俊焕、廖和荣等人出面,进行集体营救崔锡义,上头亦不予理乎。沙琅战役前,他们又要求出守铜鼓岭,亦未得准许。
沙琅战役结束时,除郑显国出差和几位战死外,其余司派学生近百人全部被俘。经核派学生核定后,将部分头目干将押送往阳江,其余的即以“受蒙蔽无罪”释放。押往阳江的有汪土胜、肖俊焕、杨炜业、黄燕耀、杨茂青等十多位学生。值到中央“七三”,“七二四”布告发表后,他们才返回二中。此后,公社“革委会”成立,武斗及派性活动结束,老师、双方学生返校,随之军管小组和工宣队进驻学校,双方学生互相“斗私批修”,握手言好,解除鸿沟。初二初三、高二高三高四学生毕业离校,二中校园,阴霾渐散。
此阶段,二中相继招入新生,谢克明已进干校、冯宗钦已故。学生由工宣队领导,教务工作则由何佛根老师主持(何老师此时已改名何东)。原先毕业的学生黎振光、吴勇、郭春春等,有幸被推荐上大学,成为二中的第一代工农兵学员。七九年全国恢复高考,毕业出去多时的许植、廖美光、陈和升等及后来应届毕业的朱越广、高克勤、林辉、黄学龄等人金榜提名,足显二中实力雄厚、藏龙卧虎。
八十年代后,因电白体制改革,教学重点转移,二中已由重点中学改为面点中学,学校走向斜坡。昔日二中校长谢克明、教师陈作达,前后分别任电白教育局的正副局长。原二中老师梁卓华、崔南屏、庞桂秋、谢强等,分别任一中、电海中学、水东中学的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等职务。刘经超任局教研室主任,其余老师皆于重点中学任骨干老师。
此后,二中好几任校长,在新的体制下,都心有余力不足,未能使二中重显文革前的雄风。然己丑虎岁,二中有幸,新任校长陈国权,很有改革才能和冲劲,仅一年内,便使二中生机盎然。往日的校友和山区人民,都在拭目以待,期盼二中振兴腾飞,还回与电白一中并排的本来面目。


后记:
笔者也曾在那暴风雨的日子里摇旗呐喊,现回想起来,唯觉幼稚而已。然那毕竟是人生路上的一次重要经历,想忘却它,忘却那昔日的同伴和事物,让它像一场梦。但它是活生生的现实而不是梦,况且梦醒后人们尚会去寻味。本想不加评论地如实地记下它,但四十多年的记忆难免是朦胧的。也曾想与那往日的同伴们聚一聚、聊一聊,把那些断碎了的记忆缀连起来、把那些淡薄了的情感加热起来,把那些朦胧的经历清晰起来。但这不同于退伍兵们的战友聚集,也不等于那同窗们的同学聚会,毕竟是不光彩的岁月和经历,那些在生命与血的付出中结下的情谊,也只能深深地默默地埋在心中。故此,笔者年老孤零而迟钝的回忆,本文中事件的出入与差错,也就难免,在此敬请诸位师兄师弟们见谅和斧正。文中所提及的人物,皆未经许可,笔者的冒昧之处,更望包涵见谅。
 
互相厮杀动辄枪毙到底是为了什么?
感觉当时中国人已经“戆”了。。。
 
好!可以填补电白文革史的一页空白。

记住历史,不管是功与过,血与火。只有记述下来,才能使后来者了解历史。至于经验、教训,自当别论。
 
QUOTE(不差钱 @ 2010年02月18日 Thursday, 09:59 PM)
好!可以填补电白文革史的一页空白。

记住历史,不管是功与过,血与火。只有记述下来,才能使后来者了解历史。至于经验、教训,自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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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民间可以慢慢还原那段历史
 
高川若老师,田中角荣的同学,曾执教二中,殁于那个年代,震撼痛惜。
 
QUOTE(不老的传说 @ 2010年02月18日 Thursday, 09:56 PM)
互相厮杀动辄枪毙到底是为了什么?
感觉当时中国人已经“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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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句很难听的话:中国不是正常的国家,过去不是,现在仍不是,希望将来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中国是一个非常非常正常的国家。
 
楼主此文正好补充了前面各位所述的空白。郑显国是不是茂油公司的,好像他也有不俗的表现。还有沙琅战斗被俘的霞洞籍人员好像是拉回霞洞关押了一段时间并被施与酷刑后又拉去望夫杀害,详情还望楼主说说。三中的学生当年也是很活跃的,又有谁能回忆一下。谢谢。
 
郑显国如果是从电白教育战线调到茂名市的那位(观珠人?,那么据我所知,他当年是直接调入茂名石油公司的
 
QUOTE(飘落的黄叶 @ 2010年02月18日 Thursday, 10:04 PM)
高川若老师,田中角荣的同学,曾执教二中,殁于那个年代,震撼痛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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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tianya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2:13 AM)
郑显国如果是从电白教育战线调到茂名市的那位(观珠人?,那么据我所知,他当年是直接调入茂名石油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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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星是不是你前文提到的二中艾仔呀?他现在是否安在事业如何?
 
http://www.dbtxw.com/zazhi/2008/3/a_64.htm
萧悚西风凋碧树
――高川若的人生之旅
文若华
高川若的人生路,潮起潮落,往事岂能如烟。

1913年,高川若出生在电白麻茂村。家居北踞庄山,南濒浩海,沐浴雄风惊涛,波谲云涌。伯父是同盟会员,追随孙中山革命,志极坚贞;姑妈是大革命时期中共县农会妇女主任,奋斗半世;堂兄是黄埔军校四期毕业,戎马一生;堂弟在中央政治大学就读,品学兼优;父亲远涉重洋,从事工商业,后任电白商会会长。他生活在人杰地灵荟萃工农商学军群体的怀抱中,少小聪慧,胸怀壮志。

川若十二岁那年,跟随医科大学毕业当院长的叔父入中大附中就读。正值国步维艰,民生穷困,矢志与意气相投的同学结社,以诗文见诸报章,针砭时弊,抒怀述志。高中毕业,附中教师张海鳌、古梅伉俪携高川若和梁威林(解放后任广东省副省长、香港新华社主任)负笈东渡扶桑深造,在黄埔码头众多师友相送,欧君吟诵“此日乘巨舰东去,愿他年满载而归”激励与祝愿以壮行色。高考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政治经济学,在日本进步教授的指导下,写了不少有关政治经济学基础论著发表,翻译了日文本《史的唯物主义》和英文本《伊里奇的哲学》两书出版

1937年,中日战争爆发,张海鳌伉俪偕高、梁拒绝日特威逼利诱,毅然投身抗日救亡运动。高曾与同志一度奔赴延安,途中遇险阻,未践初衷。

翌年,张炎将军回粤西区组织“广东省人民抗日自卫团统率委员会”,叶春与高等一班爱国青年旋即参加积极宣传抗日救亡。电白党史大事记载:当时党指示进一步同左派人士如叶春、高川若、苏觉民密切关系以扩大党的影响。1940年,张炎被迫离开粤西区,高入中大插班就读至毕业。

尔后,经朋友介绍,高任广东军某师政治部中校主任,转战湘北前线,曾参加著名的长沙大会战,获“民族之光”的嘉褒状,那时他写了大量抗战诗文,如《让青春交给战争》等。

抗战胜利,蒋介石以整编全国军队为名,排斥异己,高所在部队受到整编,本人被派到广东保安司令部任科长,他为了掩护同志交换时局情况,特意着军装伴去茶搂饮茶,避免鹰犬惹来麻烦。高深知刑讯是个十分反动职务,仍不惜冒踌躇街头失业的苦难,而毅然辞职在广州闲居,生活拮据,靠师友接济,斯人独憔悴。关键时刻,他是非分明,取舍不苟。

1948年,蒋政已陷入四面楚歌。是年夏,高陪同王德全回邑竞选国大代表成功。后来王出任电白县长,委高为科长,被婉拒。时省府秘书长唐惜芬与高有师生情谊,遂向教厅推荐他为电白县立中学校长。

高任电白校长期间,接受中共地下党派一批党团员及进步青年为教工,并暗中保护出学生。在校内证保三大自由: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和活动自由,这却招来反动官僚侧目和土豪劣绅的讥诮。

是年寒假,高接到在香港从事统战工作的叶春(党员、民盟省领导成员)密信邀赴港会面。叶春指出斯时电白的统战工作,一要加强与地下党领导的联系,策反王德全,首先促进释放政治犯。高联合时任电中教导主任蔡守棠,主动接近赞同起义的王的儿子王昌怡。

1949年初夏,中共茂、电、信工委领导人林其材经叶春介绍,保证安全,李灏陪同来电中找高川若。林以盐商身份(高家有盐田),在离电城三华里外农村密商策反工作,由其弟放哨保护。林临行,高赠以数十白银(当时用白银),权当急需。稍后,高敦促王德全与粤桂边十三团政委邵若海会见,协商起义事宜。某天,高与蔡守棠先到霞洞(当时县府已迁霞洞)王府等候,不久邵由俩化装警卫保护跟至,会见了王德全父子。邵晓以大义,讲清形势,王表态诸事可考虑,唯特拒捕反动正副大队长王某、邓某交给游击队。因此谈判未果,王起义迟缓。

当时电中情况复杂,龙蛇杂混。反动势力垂死挣扎,剑拔弩张,高感到“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预兆,对其弟流露出“知我者谓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复杂心绪。高的活动躲不过国民党特务的耳目。夏末的一个晚上,学生正在上自修课。中统特务、县府反动大队长王某率重兵包围电中,立即逮捕教师区旭晖(团员),并铺开搜查,学校秩序大乱,高倏然记起在香港时叶春的警示:政治斗争是残酷的,一发现危险端倪,要当机立断。高当时即找到图书管理员林其仁(党员)商量,教师高纯静碰到即点醒说,你们还不快走!学校西北角好似没有军警把守。他俩即乘乱翻墙出去,直奔林头游击区工作到电白解放。

1950年,高川若任电中副校长。第二年春组织抽调他参加电白“土改”工作,负责编写“土改”快报,并被聘为中南区《长江文艺》通讯员。“土改”整队期间,高因出身地主家庭(个人成份自由职业),抗战期间又在国民党部队中任过职,特别因在50年任电中副校长时,不知香港谁寄过一份报纸给他,一教师在办公厅发现后径直交给党支部,高根本不知其事,追问之下不能说清底蕴。52年7月,高川若被清洗返乡放牛。时任县委书记的王占鳌到海茂乡接见了他,鼓励好好劳动改造,归队有日,特许变卖水东祖铺交余粮,因此捱过土改关。
寒冬过后,又见早春。1956年电白县委召开知识分子座谈会,高被邀参加,县委领导认为高精通日、英、法三国语言,并有革命历史,解放前夕对统战工作有过贡献,社会影响颇大,因此批准他出来工作。时任广东省政协副秘书长的叶春,与电白县委联系,安排高任省马列主义学院研究员。当时任广东师范学院书兼校长的张海鳌,把高调入师院暂时当校刊编辑,拟任外语课教授。在师院工作三年多,高校来了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从师部调进一政委当党委书记,与张海鳌工作有隙,高又当其冲,再次遭送返乡放牛。1962年,时任新华社香港分社主任、广东省副省长梁威林,致函电白县委,说他了解高川若历史并尝识他的才能与贡献,此时此刻应发挥他的才智为社会服务。县委旋即安排高到县二中教高中英语。他的教学深得学生欢迎。

几载寒暑过去了,曾惊秋肃临天下。史无前例的“文革”运动骤起。风波浩荡,花树萧森,J民悚息。在校所谓出身不好的教师,多被遣送还乡,高川若只好又去放牛了。

1968年夏,电城一带“造反派”的黑手杀人如踩蚁虽是当任区长,民主人士、社会名医,难逃厄运,古稀老翁,几岁善童,红颜淑女,无辜遭戳,人何寥落鬼何多。高川若历三起三落,终被惨杀,时年54岁。同时被杀的还有堂弟四人。他们原都是干部和教师,英年早逝。天若有情天亦老,敢为斯民哭健儿。

待到1978年春,中华大地雪化时,电白县委在电城召开有机关干部和群众千余人的大会为高川若和叶灏(均是民盟成员,叶为电城中心小学校长,叶春胞弟)平反,曰“错杀”。人们感慨万分!日本前首相田中角荣在北京谈判中日复交时,向周总理提出要见高川若一面,总理派人查找,大队干部妄称高搞武斗,畏罪自杀了。高妻气愤填胸猝逝。幕后指挥黑手叶某被判七年徒刑。

高川若子孙满堂。子女学有所成,服务祖国。长子(党员)为省某单位研究员(正教授级)、次子(盟员)任某省水利厅总工程师、三子(党员)任某市政府副秘书长、女儿(党员)任某市林业局科长。

斯人已乘鹤,其人其事至此不说也罢。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时间流逝,物换星移,于今人们还在追思:高川若要是死在东京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屠刀下,或死在长沙大会战抗日烽火中,或死在解放前夕搞统战工作时,他该是多么的壮烈;然而他却死在太阳底下云遮雾障时。是仕途多艰,道途多陷,命途多舛?应了一句古话:寿则多辱。他倘能活到今日,阴霾顿散,大地回春,定能为中日友好,改革开放做出有益的贡献。

清明时节,邑人过其墓,无语长太息,哀之复自哀。尘海苍茫沉百感,为了忘却的记念,聊排淡淡的哀愁,遣罢往事上笔端,起看星斗正阑干。

庄山有幸埋铮骨,劫海何须呼奈何
 
廖和荣不是出面营救同窗崔锡义吗?为什么后来没人救他?
 
供铲档本来就不正常的了``~~~
 
QUOTE(tianya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2:13 AM)
郑显国如果是从电白教育战线调到茂名市的那位(观珠人?,那么据我所知,他当年是直接调入茂名石油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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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我认识,想不到他有如此辉煌的过去!
 
QUOTE(清心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3:38 PM)
http://www.dbtxw.com/zazhi/2008/3/a_64.htm
萧悚西风凋碧树
――高川若的人生之旅
文若华
高川若的人生路,潮起潮落,往事岂能如烟。
...............................................

清明时节,邑人过其墓,无语长太息,哀之复自哀。尘海苍茫沉百感,为了忘却的记念,聊排淡淡的哀愁,遣罢往事上笔端,起看星斗正阑干。

庄山有幸埋铮骨,劫海何须呼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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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老师,有人认为我们的文化是有问题的,教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实际情况是善有恶报,恶有善报,从古到今莫不如是。问题出在真正指导这个世界的是权谋术,传统文化(儒)很少教人怎样直面权谋,如何与术共舞。从这方面看,儒学是失败的;吸收了儒学思想的中国佛学同样是失败的。

如果制度安排不能确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文化就是在愚弄坚信她的信徒,高川若先生就是活案例,佛教的因果报应(三世轮回)走得更远,今世的善恶,留待来生再报,佛教消极避世莫不因此而来,记得看电影《东京大审判》时,中国检控官和印度(佛教徒)检控官辩论很有意思,中方检控官对印方检控官:现世的问题要现世来解决(大意)
 
QUOTE(飘落的黄叶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8:05 PM)
清心老师,有人认为我们的文化是有问题的,教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实际情况是善有恶报,恶有善报,从古到今莫不如是。问题出在真正指导这个世界的是权谋术,传统文化(儒)很少教人怎样直面权谋,如何与术共舞。从这方面看,儒学是失败的;吸收了儒学思想的中国佛学同样是失败的。

如果制度安排不能确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文化就是在愚弄坚信她的信徒,高川若先生就是活案例,佛教的因果报应(三世轮回)走得更远,今世的善恶,留待来生再报,佛教消极避世莫不因此而来,记得看电影《东京大审判》时,中国检控官和印度(佛教徒)检控官辩论很有意思,中方检控官对印方检控官:现世的问题要现世来解决(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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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电白人杂志中只介绍了高川若简单的人生,并没有详细介绍他的性格,一个人的命运跟其性格有很大关系,按他的学力回到电白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了。

制度安排一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报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即时,有的几十年后,有的在自身,有的在后代,你看到他的儿女现在都很好,电白有多少个家庭有这样的。
 
QUOTE(清心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9:18 PM)
这篇电白人杂志中只介绍了高川若简单的人生,并没有详细介绍他的性格,一个人的命运跟其性格有很大关系,按他的学力回到电白就是一个很特别的了。

制度安排一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报的方式多种多样,有的即时,有的几十年后,有的在自身,有的在后代,你看到他的儿女现在都很好,电白有多少个家庭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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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于学术的人呆在电白,就连个活口都不能留?唐老师你也太狠心了吧?杨展华性格怎么样?是不是也很特别因此也该死?还有马踏那些小地主崽们也性格特别恶有恶报?
依我看啊,现代社会专门宣讲什么子弟规一类陈年货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性格也特别得很呢。
 
QUOTE(沧海一声啸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9:38 PM)
专于学术的人呆在电白,就连个活口都不能留?唐老师你也太狠心了吧?杨展华性格怎么样?是不是也很特别因此也该死?还有马踏那些小地主崽们也性格特别恶有恶报?
依我看啊,现代社会专门宣讲什么子弟规一类陈年货的人,如果不是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那性格也特别得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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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地主崽们的命运不是由他们自己性格决定的,跟他们前辈有关,地主在旧社会的所作所为,这就是报应
 
QUOTE(清心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9:57 PM)
小地主崽们的命运不是由他们自己性格决定的,跟他们前辈有关,地主在旧社会的所作所为,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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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辛苦苦赚了点钱,买了点地,这也算是罪恶?或者无意中说错了句话,也算罪恶?就该千刀万剐?
谁知换了人间,千年的美德成了罪恶的报应。还是趁早把你的子弟规撕掉,来水东我请你喝茶吧,顺便给我讲讲你的数学,这是你的强项我的弱项。
 
文革中,武斗的双方都是失败者,没有胜利者,更没有英雄。那段往事,对他们来说,都不堪回首,没有谁愿意在论坛抛头露脸。楼主们在叙述文革武斗的故事时有意或无意地对他们指名道姓,都是在捅他们的伤疤。所以在论坛回顾文革历史时,最好尽量对事不对人。这样既能还原历史,又不至于伤害当事人。
 
QUOTE(gxl @ 2010年02月20日 Saturday, 10:45 AM)
文革中,武斗的双方都是失败者,没有胜利者,更没有英雄。那段往事,对他们来说,都不堪回首,没有谁愿意在论坛抛头露脸。楼主们在叙述文革武斗的故事时有意或无意地对他们指名道姓,都是在捅他们的伤疤。所以在论坛回顾文革历史时,最好尽量对事不对人。这样既能还原历史,又不至于伤害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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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习惯将人抽象化,所以任何罪恶和凄惨都能成为轻快的谈资。
 
“文中所提及的人物,皆未经许可,笔者的冒昧之处,更望包涵见谅”

文革中,武斗的双方都是失败者,没有胜利者,更没有英雄,不管是死者,还是生者,他们都是历史的悲剧人物。那段往事,对他们来说,都不堪回首,没有谁愿意在论坛抛头露脸。楼主们在叙述文革武斗的故事时有意或无意地对他们指名道姓,都是在捅他们的伤疤。所以在论坛回顾文革历史时,最好尽量对事不对人。这样既能还原历史,又不至于伤害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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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清心 @ 2010年02月19日 Friday, 09:57 PM)
小地主崽们的命运不是由他们自己性格决定的,跟他们前辈有关,地主在旧社会的所作所为,这就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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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那些伪佛学已经学得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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